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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正愁着，那胡四就带着人过来送货，见此也放下手里的活计，将她替下去。

    清理着清理着，这胡四就想起一茬。

    他道：“三娘，你家的羽毛笔卖么？我们帮派里有个半大的读书娃娃，买不起毛笔，因此叫我到你这儿问问价。”

    羽毛笔？叶霓一愣，其实此前韩文石善意提示过她，这事儿她也考虑过，最后还是没打算大张旗鼓地去宣传，她准备走个润物细无声的道路。

    要是大肆推广贩卖，那些被动了利益的世家大族肯定视她为眼中钉，若是她走随意路线呢？

    这样既不会昧了自己的良心，也不会叫这样的好东西泯然众人，于是她就多做了几支，凡是自家营生的地方，都教了伙计们用这个记账。

    若是有人注意到了，那她就卖几支，若是无有，叶霓也不强求。

    既然胡四开口了，她也乐呵呵地答：“你们帮派里头，还有读书娃娃呀？”

    胡四正色道：“这娃娃阿耶本也是我们帮派的，只是出单子遇上事儿，也就折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叶霓点点头，言说自己的羽毛笔也算不上贵，只要一文钱。

    “一文钱确实好，不若我替他出了罢。”

    “急个甚？我长姊有意招工，你去与她商量商量。”

    别的人叶霓或许还好多提防一番，但胡四既然言说对方是个半大娃娃，又是肯用功读书的，她自然觉得可以用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大娘来汴州城之前就言说想要习字，招这么一个读书娃进来，对大娘习字也更有好处，日后若是自己不在汴州了，大娘也能问问对方。

    听她这般说，胡四也是一愣，连忙进去找大娘。

    不出叶霓所料，昨日听她分析完利弊后，大娘还是认为找相知的人更稳妥，不说旁的，但是那万家父女俩的背刺，就叫大娘生出寒意来。

    再者二娘开厂房，也对外乡女工掏心掏肺过，结局又如何？若非自家二妹是个聪明的，只怕家里屯的那些绒毛都不够她们偷的。

    而且大娘本就对读书人有滤镜，一听那娃娃是个会读书的，当即就表示愿意让对方过来。

    “先来做两天，要是瞧着好，我就收下了。”

    胡四担保道：“这娃娃是个苦出身，就是冲你家的饭食，也一定卖力做活儿，这点大娘可以放心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，就招手唤来一个汉子，叫对方把那娃子喊来给大娘瞧瞧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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