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一周(上)-《勿忘昔日共祸福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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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有不测风云,上午风和日丽,下午乌云密布。吃完午餐,我返回教室,萧辉去寝室收衣服。到达教室,我看见俞智福正和高嘉丽在一起。“小胖儿莫不是放动画片被高嘉丽发现了吧。虽然可惜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当我走近,我才知道高嘉丽只是在教导俞智福要好好学习。
“俞智福,开学初就是第一次月考。上学期你的文综成绩不理想,这次你得加把劲。上课你要认真听讲,不要开小差了。”
离正式开学还要两个礼拜,高嘉丽你这教导也早了点。我歪头看看俞智福,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,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。
“易佳和,饮水机的加热开关是不是你开的?”不管不问也会中枪?
我点点头,回答:“是。”
“饮水机是班级的,矿泉水费是从班费里面扣的。你不能因为自己要喝茶就擅自打开饮水机加热开关,使水耗得更快。”这番话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。
“高老师,徐燕向你打小报告了?”
高嘉丽先是一愣,而后回答我:“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。总之,如果你非要现在加热矿泉水喝茶,可以,但是以后矿泉水费不足得由你来支付。”
我早已想到高嘉丽会这么说,毕竟高嘉丽也是个大人嘛,开口闭口总是钱也正常。能为班级做贡献我不排斥,可是对于一位没有零花钱的十七岁青少年来说,要承包班级矿泉水费,这还是比较吃力的。
“对不起,高老师。”我向高嘉丽道歉。及时道歉这是我被我以前的老板所锻炼出来的“优异举措”。
“好吧,”高嘉丽微笑着说道,“老师不是不让你们加热矿泉水。冬季到来这不喝热水肯定是不行的,但在八月还是尽可能不要浪费矿泉水了。”
我点头允诺。高嘉丽随后离开教室。
我到达教室的时候,谢长歌和岳琦琦已经在教室中。谢长歌不用住校不需要去寝室我能够理解,而岳琦琦应该是住校生吧。
重回过去的我忘记了与班中很多同学昔日相处的事——高中毕业后和同班同学的联系极少,我想这是我将他们的事情遗忘的重要因素。在我的印象中,我和岳琦琦并没有太多的交流。高中时期的学生们纵使是在应战高考的紧张氛围下仍然三五成群,而且这样的学生月考成绩往往不会太差。和岳琦琦经常走在一起的女生应该是她右上方同一组的李娇同学。有意思的是,她们两人一个白一个黑,一个性格内向一个性格外向。身高方面,岳琦琦虽然坐后面李娇坐前面,但岳琦琦的身高比李娇要矮。
“岳琦琦,你是住校生吧。待会可能要下雨,你不去寝室收衣服吗?”
女孩抬起头捋一捋垂下的发丝,微厚的椭圆镜片使她显得斯斯文文。她的相貌朴实,脸色红润,听见我的问题于是回复我:“啊,李娇帮我去收了。”她的声音柔和,并且她对我没有如徐燕和潘依莲那般的敌对之意,令我欣慰。
我没有继续过问她的事。岳琦琦能够用平和的语气回答我,我已然知足。
中午铃响,同学们相继躺到桌子上午休。我睡不着,先在座位上什么也不做呆了五分钟,然后拿出英语书查看我没有回忆起来的有趣的内容。十分钟后,我看得无聊,轻轻抬起椅子移开,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。万万没想到,恰逢此时高嘉丽经过教室。我这才猛然想起本周是高嘉丽值班。然而,我已经站起总不能迅速拉回椅子坐下。如果我这么做,椅子拖动的摩擦声会惊醒全班同学打扰他们休息。我和高嘉丽目光相接,但我没慌而是镇定自若地弯腰轻轻抬起椅子放回然后坐下,并且没有再看高嘉丽而是顾自看英语书。大概过了五分钟,我看向窗外,没想到高嘉丽还在那里。
“这女人在想什么啊……”我暗想,摇摇头换了一本历史书看。
一分钟后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户,高嘉丽已经不在教室外边了。
“这厮一定要我看历史书才肯离开吗?”
下午的政治课没有变自修课。站在讲台上的政治老师的脸色和数学老师截然相反:朱越一脸欢喜,仿佛得到什么珍贵的天赐之物。据我所知,有啤酒肚的朱越老师应该早就有孩子了。除了孩子,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事会让一个人这么开心。难不成,和钱有关?这样的事那可就有一箩筐了,我也懒得去推想。换在平时,朱越两节课里至少会让一组同学轮流答题,今天他好像在向唐益仁学习,既没有让我们站起来答题,也没有让我们轮流答题。期间,由于朱越的讲课语气实在欢喜,王强便开口询问他什么事令他这么开心。朱越笑着说:“没什么,没什么。”
下午第四节的地理课,陈美芬要我回答题目。我真是万分讨厌陈美芬这个人,她太阴暗:我没有回答出问题,她就旧事重提,说我上周和她杠上,是不是不要上她的课了。
“易佳和,在这里的大家都是想要考上好大学才这么努力听课的,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了大家!”陈美芬如是说。
我实在想不明白陈美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,而且她干吗把其他同学扯进来?
“对不起,陈老师。”做人不能太老实,心里怎么想嘴上不一定要这么做。我曾经因为老实向老板进谏被辞退过两次。现在,我要争取做一个“诚恳”的人。
“算了算了,浪费时间。项童光明,你来回答。”陈美芬走到我的边上叫起项童光明。
在陈美芬没有让我坐下前我是不能坐下的,不然她会更加病态地数落我。但是,难得陈美芬近在咫尺而且还背对我,我总不能错失这个大好时机。于是,我背对她吐舌做了一个大幅度的鬼脸。
“噗哈——”
陈美芬转身瞄一眼老老实实站在座位上的我,接着脸色难看地问何光正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何光正没有指出我。
“我问你,你笑什么?”陈美芬不用嘲讽意味着她真的很不高兴了。
“陈老师,我想何光正一定是觉得您的地理课很有趣,所以不觉笑起来。”希望我的话能转移陈美芬的注意力。
“是吗,”陈美芬像吃了黄连一样向何光正说道,“既然如此,何光正,这道大题由你来回答。”
何光正缓缓站起,扭头瞥我一眼,眼神中满是抱怨。何光正在地理大题中只解答对两题,其它都有错。
“还说对地理有兴趣呢,哼。”陈美芬这一语打击到我和何光正两个人。
第四节课下课,同学们纷纷走出教室。我本想在放学离校前向何光正道个歉,但他一下课就离开教室,丝毫没有给我道歉的机会。
晚上回到家中,家中没人。晚餐少有的没在我到家前做好,尽管对于二十八岁的我来说这番情景已是见怪不怪。
“我来淘米烧饭吧。”我对刚到家里的爸爸说。
“你要做饭?呵,明天要下雨了。”爸爸的话里有讽刺意味,而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好多年。
盛米、淘米、擦锅、放入电饭煲、按下煮饭按钮,这一连串动作我做了很多年。起初我父母经常感叹我帮他们做饭,久而久之他们就说做饭不算什么,会烧菜才厉害。然后我又学了烧菜,但我做的菜不是我父母喜欢吃的,所以每次我做好他们还要再烧一遍,浪费煤气。反正他们自己还要烧,我又何必做。到后来,我父母就说我什么都不做,真是个懒鬼。其实我有事可做,我父母却不理解。他们认为我在家待着不去赚钱就是懒人的行为,而在家待着没有把家务事全部做好更加是可耻的行为。我在他们的责备下艰难写作,最后我的作品还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,这也真是讽刺……
“哎呦,佳和啊,今天怎么你在烧饭了?”我妈妈回到家了。
“那有什么,他要是会做菜,我们就轻松了。”我爸爸一直如此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和父母间的亲子情谊变成了需要代价来维持的关系。高中时期的我理应不能有这种想法,但受到未来保存的我过去记忆的影响,我自然而然地想着做些事来还我父母替我出钱买手机的这个人情。因此,今晚我的父母一人一句“明天要下雨”说了三遍。可是,今天阴云密布没有下雨,恐怕明天也不一定会下雨。
想着天气这件事,我打开手机更新天气情况。如我所想,明天是个大晴天。
八月十八日,多云。
在手机闹钟的帮助下,我起床洗漱。做好一如既往的准备工作,我吃了早饭后乘坐公交车到达学校。趁着高嘉丽和其他同学打招呼,我头也不回溜进校门。进入教室,班级里已经有五位同学在了。
“早上好。”我向他们打招呼。
“早。”首先回答我的是周慧。
“早啊。”软绵绵的语音是属于叶果果的。
还有两位男生和一位女生没有和我打招呼。我到座位放下书包后来到吴前进的座位边——他在吃早餐,没法开口我能理解。
“手抓饼?”
吴前进抬头眨巴眼睛点点头。这位矮个子男生是班中极少数没有戴眼镜的人。他有着一张如孩童般令人怜爱的稚嫩脸庞。由于他的脸实在惹人怜爱,我不觉凑近他甚至想要抚摸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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