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钱良说的话一句都没有错。 赵宝山中举那日,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 叔公当场开祠堂祭祖,三牲六礼,以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。 他祭祖回去,家中早被闻讯而来的亲朋好友和他们带的山货塞得满满当当。 父亲拉着他介绍那些已经分不清辈分的亲戚,脸上愁苦了十几年的皱纹舒展,佝偻的腰也直了起来。 第二天一早,搬到镇上早断了联系的远房表叔专程从镇上回来,给他送了银钱,还要将表妹许配给他,直言他是赵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后生,是振兴一族的希望。 那些兴奋喜悦,那些激动欣慰,到了钱良口中却成了莫大的讽刺。 是啊,在他这里只能谋得一官半职的举人,在谭积玉和钱良那里,即便不参加科举也能谋到。 而谭积玉和钱良的举人,将谋到赵宝山想都不敢想的高位。 相同想法的并不止赵宝山,四周与苏小小一样步行前来的学子,不少都露出了悲愤的神色。 甚至就连身侧的陈明鑫,目光都有些黯然。 苏小小心中奇怪,陈明鑫家境优渥,可不算寒门。 苏小小不禁问道:“明鑫,你到大余府来进学,你家立刻在大余府置办了宅子,陈家可不算寒门。” 陈明鑫摇头,叹了一口气:“县试上榜那日,我娘大喜,因事情繁多,第二日也是开了祠堂的。我见她告慰先祖,神情动容,心中便觉得极有压力。因我资质平庸,文宫只是茅屋,别说举人,只怕秀才都难以考中,辜负母亲厚望。我薄有家资,并不为吃喝发愁,尚且有此烦扰,家境不如我的定然烦扰更甚。” 那边,赵宝山的表情天人交战,显然听了谭积玉和钱良的话,在认输和不认之间反复衡量抉择。 最后,赵宝山惨然一笑,抬头,却是目光坚毅:“可以战败,但不能未战先降。我自己上场。” “好!” 话音未落,便有几名文人叫好。 瞧着衣料寻常,应当同为寒门子弟,为赵宝山这份破釜沉舟的决心而动容。 邱灵均却是愣了:“搞什么?这就叫好了?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赢了。” 钱良更是笑起来:“寒山社的人都听到了,不是我们不给机会,是他自己不肯认输,输了可不赖我们。” 第(1/3)页